我呢就打打零工出出主意。”顾烟说起这场盛大而繁琐的婚礼又是喜又是愁,梁飞凡看她忙就心疼,说哪有新娘子烦这些的,交给他们忙就可以了。可是她喜欢这样,怀抱待嫁的心忙忙碌碌,好像所有的美好都是自己手里一点一滴落下,渐渐渐渐成形,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幸福。虽说,她出的那些主意常常让容岩他们仰天长叹——既生顾烟,何必再生他们几个来活受罪!
顾烟以为他真的是单纯的问句,她也就单纯的抱怨着。方亦城忽然笑出声来,他到底是官场上待久了,说话习惯拐个弯,可是她是小烟呀——看来他们两个,到底是渐行渐远了。
“顾叔不同意你们的婚事?”方亦城笑过了,单刀直入的问她。
顾烟皱了皱眉,恩了一声,“我这两天去和他谈一谈,他身体不好,许多事都悲观了去看,想太多了。”
“就这样?”方亦城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不露声色的试探,她心里一刺,口气马上不善,把手里的青瓷调羹往碗里一扔,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一颤,“不然还什么样子?你到底要说什么?吞吞吐吐的讨人厌。”
释怀
“就这样?”方亦城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不露声色的试探,她口气马上不善,把手里的青瓷调羹往碗里一扔,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一颤,“不然还什么样子?你到底要说什么?吞吞吐吐的讨人厌。”
方亦城被她完了。
这七年漫漫光阴,原来就投射出这么点光影,几句话就说尽。这场已然谢幕的错过里,他错在以为时光不过一场迁移,却漏算了最重要的东西——她的心。
顾烟点点头,报告批准。
两个人遥遥对望,时光变迁后的眼里都是千帆过尽。这次,是真的放下了。
顾烟微笑低下头品茶,方亦城微笑拉开门,大步的走了出去。
原来,这就是释怀的境界。
……
晚餐桌上的气氛非常奇怪,几次顾烟都将借着盛汤加饭躲到厨房里去透透气。
反观顾博云和顾明珠却一派轻松,两个人慢条斯理的用着饭菜,怡然自得的样子,只是空气里两股倔强无声的交战着。
顾烟终于再也磨叽不下去,放下饭碗,诚恳而柔顺的开口,“爸爸,我和飞凡把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十五号。”
“唔。”顾博云应了一声,继续伸筷子夹菜。
顾烟把反驳他反对的话都准备好了,这下子一拳头打在棉花上,半天支吾着说不出话。
“那……爸爸,你会来么?”
“你连终身大事都可以不过问我,我这个父亲哪有去的必要。你姐姐去了就行了。”顾博云沉稳如山,不急不缓,却一下子抓到了顾烟的软肋。顾烟急了,“不是的!爸爸,我当然听你的话——”
“——那么我叫你不要嫁给梁飞凡!”顾博云重重放下手里的碗,提高了声音。
顾烟看他又激动起来,更加懊恼,低眉顺眼的好言相劝,“爸爸,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,梁飞凡救了你,带走了我。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呢?他对我很好,我离不开他。你不是说过要我活的容易些么?我在他身边很好呀,你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接受我们呢?”
顾博云看了充耳不闻安静吃饭的顾明珠一眼,怪不得这两天她底气十足,原来先他一步把事情和盘托出给顾烟了,不愧是他顾博云的女儿,果然,敌不动我不动,敌动我先动,呵,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“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女婿?因为他和我的大女儿联手算计了我?因为他趁火打劫?因为我老糊涂亲手把女儿赶到他怀里去了?因为他有权有势富可敌国?”顾博云放下了筷子。
“因为您当初那场火大了点,他梁飞凡付出的代价多了点,”顾明珠拨着碗里的米饭,闲适的吃了一小口,细嚼慢咽,撇了顾烟一眼,冷笑了声,“打到的劫也后患无穷了点。”
顾博云冷哼了一声,没有准备和她计较。